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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紅山文化第一人”郭大順

中藝網(wǎng) 發(fā)布時間: 2023-08-29

  郭大順(曾任遼寧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長、遼寧省文化廳副廳長;先后主持牛河梁、東山嘴等遺址考古發(fā)掘工作,被稱為“紅山文化第一人”)

  我今年85歲了。雖然1998年就退休,但一直到今天,很多工作、會議、采訪還是來找我,人們還是關(guān)注紅山文化。

  我這輩子印象最深的考古現(xiàn)場,就是在牛河梁。泥塑的女神頭像出土時,仰面朝天,好像微笑欲語。特別是嵌玉片的眼睛,眼神炯炯,一時間大家都圍上去看。這是我們第一次看到五千年前祖先的形象。

  瘦弱的小孩,“不拔尖”的北大學生

  上初中時,我個子小小的,是班上最矮的,體育課總是不及格,連雙杠都上不去。人也比較保守。人家都是留分頭,我還是光頭,照相就戴個帽子。上了大學,他們還說我像戴紅領(lǐng)巾的小孩。

  可能是受家里的影響,我挺喜歡讀書。我是河北張家口宣化人,聽我父親講,我祖父是當?shù)氐呐e人。辦的柳川書院,是宣化一中的前身。我父親也曾從事教育工作。新中國成立初,我父親把家里的300多冊藏書和祖宅38間房都捐給了宣化一中。我自己讀書,家里人不怎么管,主要還是靠學校。

  我中學讀張家口一中,是全專區(qū)招考,我初中考第八名,高中第六名,考試還總提前交卷。其實我平時不太用功,只是記憶力比較好,俄語單詞記得快,做作業(yè)也快,做完了就在教室里拉二胡。我們班主任說我,“就是學習比較會抓重點”。那時候張家口是察哈爾省的省會,離我們家不過30公里,但交通不便,我半年才回一次家。

  我成熟得晚,也沒什么特殊的想法和愛好。1957年,我參加高考,那時候的趨勢都是考理工專業(yè)。我一只眼睛有弱視,考生手冊說眼睛弱視無立體感,報理工科專業(yè)要吃虧,就臨時改成文科。我一看文科也沒有多少專業(yè),就報了歷史學。當時察哈爾省撤銷了,我們家搬到了河北省省會保定。我回到家,北京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就來了。

  在北京大學歷史系讀完大一,到了分專業(yè)的時候,有個學長推薦我選考古。我想著考古可能比讀文獻能多干一些實際的事,于是就報了。后來發(fā)現(xiàn),也確實是在考古實習中,加強了我對專業(yè)的認識。

  各種文化往中間聚,匯聚成中國的“中”

  要說我此生考古工作唯一的遺憾,就是外語沒學好,不能很好地將考古研究成果向外推廣。我們讀研究生時,才開始學英語,剛把音標學了一年,就出去考古實習了。

  我們班是北京大學第一屆接受系統(tǒng)考古訓練的班級,要經(jīng)歷生產(chǎn)實習、寫學年論文,再進行畢業(yè)實習、寫畢業(yè)論文。我的兩次實習都是在河南洛陽的王灣遺址,它的時間跨度比較大,從仰韶文化一直過渡到龍山文化,特征很明顯,出土的器物也很豐富。我對這批材料印象很深,但更深入的認識是之后產(chǎn)生的。

  1962年,我考了蘇秉琦先生的研究生,深入研究新石器時代考古。當時,蘇先生的中國考古學文化區(qū)系類型理論還沒有正式提出,但我們已經(jīng)受到了這方面教育的影響。

  研究生實習時,我到了山東,整理大汶口遺址的材料。這個遺址和王灣遺址的時間接近,兩者一東一西。王灣遺址中發(fā)現(xiàn)的“鼎豆壺”陶器組合,正是大汶口文化的主要特征,根據(jù)演化過程判斷,洛陽王灣遺址曾受到山東大汶口文化的影響。

  當時,中國考古界盛行“中原中心論”,認為中原仰韶文化等起源最早,對四周影響最大。1965年,蘇秉琦先生發(fā)表了著名的文章《關(guān)于仰韶文化的若干問題》,就提出了“東方影響中原”的觀點,這在當時很是創(chuàng)新。他認為,中國的“中”,不是一根蠟燭往四周放光芒,而是像車軸,各種文化往中間聚,匯聚才體現(xiàn)“中”。

  我到遼寧工作之后,逐漸在實踐中體悟這個想法,這影響了我一生的考古工作。

  遼寧“無古可考”嗎

  1968年,我被分配到遼寧省博物館工作時,是有點“盲目”的。上學的時候,我們都覺得遼寧“無古可考”。除了有一處西漢村落遺址,很少知道遼寧其他的考古材料。隨著業(yè)務工作的恢復,我先是接觸到一批窖藏的商周青銅器,又發(fā)掘了一座西周的墓葬,進一步確認了青銅器的年代,我也感覺到遼寧考古“有了點意思”。

  歷史學家傅斯年以前就提過,商文化起源于東北。我們發(fā)掘的成果也指向這一點——在更早的夏家店下層文化遺址中,我們還看到了一些近似商代青銅器花紋的彩繪陶器圖案,包括等級明確的墓葬、房址建筑的習俗,都比較成熟。這說明,北方地區(qū)的古文化有自己的發(fā)展過程,水平可能不低于中原,甚至和中原地區(qū)相互影響,它不只是被動接受中原文化的影響。

  1979年,遼寧開展文物普查工作,我們發(fā)現(xiàn)了東山嘴遺址。這里發(fā)掘了一座左右對稱、南圓北方依中軸線分布的石砌建筑遺址,還出土了一件龍形玉飾、兩件孕婦小塑像——這些都是前所未有的。我當時就想到了文明起源的問題。

  這是中國第一個與女性崇拜有關(guān)的祭祀遺址,也是我國新石器考古對祭祀遺址進行的首次正式考古發(fā)掘。歐洲從舊石器晚期就出土過人體雕像,我們國家發(fā)掘的新石器時代遺址幾百處,但一直沒有發(fā)現(xiàn)過。時任中國歷史博物館館長的俞偉超先生在東山嘴開現(xiàn)場會時說,“這是考古界等了30年的發(fā)現(xiàn)”。

  1981年,我和孫守道先生合作寫了一篇文章,叫《遼河流域的原始文明與龍的起源》,把中國文明起源的時代從距今四千年提前到了五千年。這個問題在當時比較敏感,我們提出來也遇到了一些挫折,文稿沒有收入會議文集。當時,文明起源的判斷標準還是金屬、文字、城市三要素。這三者都有,才叫文明起源。但我們認為,中國文明有自己的特點。

  旅美華裔考古學家張光直先生就曾經(jīng)提出,中國文明起源所走的道路與西方不同,西方是以發(fā)展技術(shù)、貿(mào)易為主進入文明社會的,而以中國為代表的東方,具有天、地、神、人不同層次的宇宙觀,是以通神取得政治權(quán)力進入文明社會的,就對待自然界而言,西方是“破裂性文明”,東方是“連續(xù)性文明”。

  龍是中國文明起源最重要的一個象征。1971年,赤峰就發(fā)現(xiàn)了著名的墨綠色大玉龍,東山嘴也出土了龍形玉飾,說明他們的信仰已經(jīng)很成熟了,這不是原始社會能有的,而是文明社會的產(chǎn)物。

  之后又陸續(xù)發(fā)現(xiàn)了一些玉器,但一直找不到出土地,看不到確切的地層關(guān)系,就無法確定年代,只能推測是紅山文化時期的文物。在找這些玉器出土地的過程中,我們發(fā)現(xiàn)了牛河梁遺址。我們寫的那篇《遼河流域的原始文明與龍的起源》也在《文物》期刊發(fā)表。

  找到牛河梁,看見五千年前的祖先

  1981年,我給遼寧省朝陽市建平縣做文物普查培訓,一個參加培訓的鄉(xiāng)文化站長跟我說,他們鄉(xiāng)馬家溝村老鄉(xiāng)家里有個“玉筆筒”。我們借了幾個自行車,騎了15公里去看,還真見到了,就放在他家柜子上,里面插著幾支筆。我一看,這哪是什么筆筒,這不就是我們要找的斜口筒形玉器嗎?這是紅山文化的代表性玉器之一!

  我一問出土地點,村民把我們領(lǐng)到村西部101國道南側(cè)的一個山梁,這就是后來揭示中華五千年文明起源的牛河梁。

  從1983年起,我開始主持牛河梁遺址的考古發(fā)掘。我們在這個遺址群中,先后發(fā)現(xiàn)了女神廟、祭壇、積石冢等重要遺址。這些新發(fā)現(xiàn),每一項都是極為重要的,但對我而言最為難忘的,還是泥塑的女神頭像。

  當時我們考古隊住在老鄉(xiāng)家里,墻上糊了很多報紙。頭頂上有一張是當年《遼寧日報》登的,報道說有個歌星開演唱會,唱了一首歌,歌詞是:“一把黃土塑成千萬個你我,靜脈是長城,動脈是黃河,五千年的文化是生生不息的脈搏,提醒你、提醒我,我們擁有個名字叫中國?!?br/>
  我一看,“一把黃土”,這女神頭像不就是我們黃土做的祖先嗎?蘇秉琦先生稱她為“紅山人的女祖”,也是“中華共祖”。中國沒有傳統(tǒng)的宗教,以血緣為紐帶的祖先崇拜就是中國人信仰和崇拜禮儀的主要形式。而紅山文化晚期的宗教信仰,就已經(jīng)由自然崇拜和圖騰崇拜,進入祖先崇拜階段。

  同時,我們還在牛河梁發(fā)現(xiàn)了起三層圓的祭天遺址,這座祭壇和東山嘴的圜丘都位于遺址南部,而方形建筑的廟址在遺址北部。這種北廟南壇的布局,被中國歷代王朝繼承下來,直到明清時期的北京城。

  后來,蘇秉琦先生將牛河梁的“壇廟?!迸c明清時期北京的天壇、太廟、明十三陵聯(lián)系起來,認為“壇廟?!本褪侵腥A文明的象征。他不設什么標準,也不管那些概念,認為文明就在于傳遞。世界上其他文明都斷了,而中華文明不斷,這個連綿不斷的根就在這兒。紅山文化,就是中華文明這顆大樹總根系中的“直根系”。

  這么一看,東北地區(qū)不僅“有古可考”,還很有自己的特點,有時甚至走在前面。我在東北工作、生活了50多年,成家立業(yè)都在沈陽,現(xiàn)在還住在沈陽。有關(guān)中華文明起源的討論仍在進行,我算是這個問題較早的提出者、參與者和見證人。

  現(xiàn)在我很少到考古現(xiàn)場了,但腦子里還在思考。這個月月初,我還做了一個講座,講從紅山到滿族的遼河文明,他們生活在東北森林草原地帶,以采集漁獵為生,是流動、開放的文化,依賴自然,也尊重自然。紅山人是這樣,他們把外來的因素吸收過來變成自己的,不排外不忌諱。滿族人也是如此,入關(guān)以后,他們基本繼承了明代的北京城,沒有搞大的拆改。

  蘇秉琦先生談起考古尋根時,把我的家鄉(xiāng)張家口宣化比喻為“三岔口”,因為紅山文化、仰韶文化以及河套古文化,在這一帶接觸交流。我從上學、工作到晚年,一直在探究中華民族文化根脈——也是這個幾代學人苦苦求索的課題,真是一種緣分,每想到這里,內(nèi)心滿是幸福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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